荷蘭烏特勒支大學移民研究方向博士生就讀體驗分享

本文作者張沛垚,目前是荷蘭(lan) 烏(wu) 特勒支大學移民研究方向博士生,同時也創辦了自己的工作坊,致力於(yu) 為(wei) 華人新移民提供求職、心理、藝術等不同的領域的交流與(yu) 對話,讓他們(men) 在荷蘭(lan) 有更好的生活體(ti) 驗。

烏(wu) 特勒支大學

2018年,我在本科畢業(ye) 之後來到荷蘭(lan) 讀書(shu) ,念的是英語授課的一年製碩士項目,專(zhuan) 業(ye) 為(wei) 政治社會(hui) 學。

課程分為(wei) 兩(liang) 種形式:一種是lecture(大課),教授主講,主要是知識輸出;另一種是tutorial(小課),由助教帶領進行分組討論,以我所就讀的專(zhuan) 業(ye) 為(wei) 例,要求在3個(ge) 小時之內(nei) 討論一個(ge) 跟課程相關(guan) 的議題,下課前每組進行10分鍾左右的演講。

我出國時,英語口語已達到可以流利對話的水平,甚至連口音都能以假亂(luan) 真,但第一次全英文上課,仍麵臨(lin) 無法同時聽課和做筆記、很長時間才能讀完一篇論文、小組討論經常插不上話等問題。因為(wei) 在小組討論時的貢獻有限,我隻能每堂課都上台做總結演講。

在荷蘭(lan) 留學,具有自主學習(xi) 和獨立思考的能力尤其重要。

01   受經濟影響的 學業(ye) 壓力不可小覷

這裏每一門課程的論文都要求學生自己擬定題目,考試的要求是理解所有學過的理論,然後基於(yu) 不同的理論進行案例分析。每場考試三個(ge) 小時,我常常要寫(xie) 滿好幾張A3紙。

我在國內(nei) 並非傳(chuan) 統意義(yi) 上的好學生,但我比較幸運,在荷蘭(lan) 遇到了適合自己的教育環境,在最開始的階段沒有經曆太大的期望落差。但我跟很多中國留學生一樣,也擔心過掛科或者延遲畢業(ye) 。

荷蘭(lan) 的非歐盟國際生要支付本地學生八倍左右的學費,萬(wan) 一掛科導致延畢,就會(hui) 麵臨(lin) 很大的經濟壓力。而我,為(wei) 了避免延畢,在摸不清楚考試難度的時候付出了比過去多幾倍的精力去學習(xi) 。

我對壓力不太敏感,很多壓力反應都是後來才意識到的。嚴(yan) 重的時候,出現過睡眠障礙(入睡困難,有一段時間甚至一直開燈睡覺)、心髒早搏、脫發……

有意思的是,我那個(ge) 時候沒有把這些症狀跟壓力或者焦慮聯係起來,有一個(ge) 原因是當時身邊的好朋友都出現了類似的狀況,讓我們(men) 誤以為(wei) 這是大家都會(hui) 經曆的“正常現象”。

02   因疫情而“被迫”開啟的 第二個(ge) 碩士項目

我想,麵對和處理壓力,對每一個(ge) 社會(hui) 人來說都是不可避免的人生課題。但壓力確實又因人而異,在不同的人生階段、境況之中也會(hui) 有所不同。

第一個(ge) 碩士項目結束之後,我原本計劃利用荷蘭(lan) 的找工作簽證(Search Year Visa)在歐洲旅行一段時間,然後回國工作。

可是計劃趕不上變化,我剛回荷蘭(lan) 的第二個(ge) 月,國內(nei) 就暴發了新冠肺炎疫情。緊接著,回國的機票瘋漲,一票難求。很快,荷蘭(lan) 也受到疫情波及,企業(ye) 紛紛縮減了招聘計劃。

在這種情形下,我決(jue) 定讀第二個(ge) 碩士項目,方向轉到了醫學人類學。在那個(ge) 時候,應付上課和考試對我來說已經不再是最突出的挑戰,我的主要壓力從(cong) 完成學業(ye) 轉變為(wei) 求職就業(ye) 。

作為(wei) 需要簽證才能在荷蘭(lan) 合法居住的外國人,我們(men) 的居留許可完全跟學業(ye) 或者工作綁定。這意味著,我一旦無法在畢業(ye) 後的一年內(nei) 找到滿足簽證條件的工作,就要離開荷蘭(lan) 。這給我帶來了很大的不確定感,我在那個(ge) 冬天經曆了最嚴(yan) 重的抑鬱情緒。

幸運的是,荷蘭(lan) 政府剛好推出了一項疫情福利,我用政府資助的預算跟一位career coach(職業(ye) 谘詢師)會(hui) 麵了四次,在短期內(nei) 減輕了不少心理壓力。除此之外,我也有一位長期一起工作的心理谘詢師,在最糟糕的時候給了我很多穩定的陪伴和支持。

後來,我受到自己經曆的啟發,寫(xie) 了一篇關(guan) 於(yu) 中國留學生心理健康情況的論文。在田野調查階段,我采訪了很多中國留學生。我發現,中荷兩(liang) 國教育製度和畢業(ye) 要求的差別與(yu) 被內(nei) 化的高期待,是留學生學業(ye) 壓力的主要來源。

除此之外,經濟壓力、人際關(guan) 係衝(chong) 突(與(yu) 父母、伴侶(lv) 、朋友之間),都可能給留學生帶來額外的挑戰。當我做完所有的采訪,回看整理出來的數據時,發現了一個(ge) 有趣的現象:幾乎所有留學生都把及格或者得一個(ge) 比及格線高一些的分數當作潛在的最低標準,以至於(yu) 當麵臨(lin) 掛科或重修時,會(hui) 有較大的心理落差。

那時,我在自己的筆記裏寫(xie) 下:為(wei) 什麽(me) 沒有人對自己說,“我換了一個(ge) 環境生活,麵對的是完全不同的工作語言、授課方式和考核標準,暫時不適應或許也是正常現象”呢?

03   博士研究, 與(yu) 碩士時期不一樣的壓力來源

說起來,荷蘭(lan) 算得上對外籍人士就業(ye) 很友好的國家了。可是由於(yu) 專(zhuan) 業(ye) 原因,我在荷蘭(lan) 語不夠好的情況下,依然難以找到滿足簽證條件的對口工作。於(yu) 是,我選擇繼續留在大學,進行博士研究(博士在荷蘭(lan) 也算是一份工作)。

博士期間的壓力和碩士時期有很多不同。

首先,碩士階段是我付學費買(mai) 一個(ge) 學習(xi) 的機會(hui) ,如果不想壓力那麽(me) 大,給自己一個(ge) 低一點的標準也沒有問題。可是博士研究不一樣,課題是我自己的,沒有理由不好好做;而且,我是被付錢完成這項研究的,沒有那麽(me) 容易糊弄了事;另外,寫(xie) 論文是一件延遲滿足的事情,而我需要從(cong) 生活中汲取及時的反饋,這就形成了一個(ge) 矛盾。

此外,在現在的科研環境下,一篇論文需要不斷接受修改意見,經過一年甚至更長的時間才能發表出來,這是一個(ge) 持續改進不夠滿意的工作成果的過程,很耗心力。

博士時期的另外一個(ge) 壓力來源是跟導師之間的關(guan) 係。在荷蘭(lan) ,博士生導師的權力很大,可以決(jue) 定一篇文章在什麽(me) 情況下達到發表的水平,以及博士生何時可以畢業(ye) 。

我還算幸運,導師很善解人意,在研究計劃和進度上比較支持我,但我們(men) 的科研思路很多時候並不相同。而且,我的兩(liang) 個(ge) 導師的科研背景很相似,這使得他們(men) 常常會(hui) 給出類似的修改意見。在這種情況下,尤其是開始階段,我很難堅持自己的想法。

對我個(ge) 人來說,博士階段還有一個(ge) 額外的壓力:科研是份“光想不做”的偏理論性的工作,而我做社科研究,又有社工背景,非常希望能在實踐層麵為(wei) 我研究的群體(ti) 帶來一些實質性的改變,但科研沒有辦法滿足我這一部分的需求。我因為(wei) 看不到正在做的項目的實際意義(yi) 而常常產(chan) 生自我懷疑。

當這些壓力和自我懷疑越來越深入地影響我的生活質量和自我評價(jia) ,我無數次思考過選擇其他職業(ye) 的可能性。

04   用工作“綁定”快樂(le) , 為(wei) 華人新移民創辦工作坊

我相信,工作應該是能夠給我帶來快樂(le) 的。

就在接到這篇稿件的邀約時,我正帶領一個(ge) 四人的團隊,利用業(ye) 餘(yu) 時間籌辦一場荷蘭(lan) 華人的對話活動。在過去的一年裏,我為(wei) 生活在荷蘭(lan) 的華人新移民辦了17場內(nei) 容各異的工作坊,涉及求職、心理、藝術、信息分享等不同的領域,隻為(wei) 讓大家在異國他鄉(xiang) 擁有更好的生活體(ti) 驗。

在活動現場,當不斷有人走到我身邊對我說“你的活動做得很棒,你應該為(wei) 自己開心”的時候,我知道我可以跳出“摸魚博士生”這一種身份。實際上,這些工作,都在幫助我平衡科研中的挫敗感,對緩解壓力有不小的貢獻。

除此之外,還要感謝我的荷蘭(lan) 語老師Inge,她是一位退休的法學教授,在過去三年裏一直免費教我荷蘭(lan) 語。我們(men) 每周見一次麵,聊一個(ge) 小時,一起讀書(shu) 、遛狗,偶爾也一起吃飯。

她的耐心和鼓勵給了我非常大的心理支持。她也是我在荷蘭(lan) 的人際關(guan) 係裏唯一的長輩,是我們(men) 彼此選擇的家人。與(yu) 她的相處,讓我對荷蘭(lan) 這個(ge) 國家多了一份歸屬感。這段關(guan) 係也是我抵抗外界壓力重要的內(nei) 在力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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