赫爾辛基日報報道,七年前,來自於(yu) 肯尼亞(ya) 的Quivine Ndomo注意到,她在肯尼亞(ya) 的大學朋友來到芬蘭(lan) 後繼續攻讀了碩士學位,然後去了清潔公司工作。另外一位室友在肯尼亞(ya) 曾獲得了學士學位,也在做清潔工。第三位畢業(ye) 於(yu) 圖爾庫大學的室友則在投遞報紙。Ndomo感覺到很奇怪,為(wei) 什麽(me) 這些接受過高等教育的人卻從(cong) 事著低工資工作?
如今,Ndomo用英語在芬蘭(lan) 的Jyväskylä大學社會(hui) 學和哲學係通過了她的博士論文答辯,題目是“ 低薪階層:處於(yu) 芬蘭(lan) 勞動力市場邊緣上的接受過高等教育的移民”。
Ndomo在她的論文中研究了芬蘭(lan) 移民管理機構和促進移民融入的機構是如何將移民塑造為(wei) 芬蘭(lan) 勞動力市場上的低端勞動力的。Ndomo的研究是定性的,為(wei) 了這項研究她采訪了51名非歐盟移民,其中大多數是非洲黑人。據Ndomo說,芬蘭(lan) 出現了一個(ge) 新的低薪階層,幾乎所有來自於(yu) 歐盟外的移民 - 無論教育程度如何 - 都可能歸屬於(yu) 這個(ge) 類別。表麵上看,似乎是移民自己選擇了相應的工作,但深入分析後就會(hui) 發現,原因是製度性歧視移民的體(ti) 係。
Ndomo說,引導移民進入低工資行業(ye) 的體(ti) 係起始於(yu) 移民的學習(xi) 期間。據她介紹,除了一些來自於(yu) 索馬裏和剛果的移民外,大部分來自於(yu) 非洲的人都是來這裏學習(xi) 的,就像Ndomo本人一樣。在前麵提到的清潔工朋友的推薦下,Ndomo得以進入了Jyväskylä大學學習(xi) 。其他國家的學生被“可以用英語學習(xi) ”的廣告詞吸引到了芬蘭(lan) 。“這確實獲得了成功。在歐洲國家中,芬蘭(lan) 提供的用英語教學的課程數量位居第二,” Ndomo說。這給來自於(yu) 其他地方的學生們(men) 傳(chuan) 達了這樣一個(ge) 信息:芬蘭(lan) 是一個(ge) 非常國際化的國家,熱情地歡迎著留學生們(men) 。然而,沒有人記得告訴那些申請來這裏的人們(men) :盡管能夠成功地用英語學習(xi) ,但工作場合卻通常需要芬蘭(lan) 語技能。
Ndomo認為(wei) 這是一種誤導。“應該讓來這裏的人們(men) 意識到,如果你想留下來並在這裏工作,就必須學習(xi) 芬蘭(lan) 語。學習(xi) 大綱裏應該包括幾個(ge) 強製性的芬蘭(lan) 語課程。” 但是,即使懂得芬蘭(lan) 語也並非總是有用的。“許多想成為(wei) 醫學護士的人都是用芬蘭(lan) 語上學的。不過,他們(men) 並非總是被聘用為(wei) 醫學護士,而是被聘用為(wei) 護士助理或社區護士等,其理由是語言能力的問題。”Ndomo表示,她理解某些芬蘭(lan) 工作需要芬蘭(lan) 語技能,但她不明白為(wei) 什麽(me) 移民需要具備母語水平的語言技能。
她相信,當雇主不想聘用移民時,語言技能可能會(hui) 被當作一個(ge) 借口。“如果你接受了三年半的芬蘭(lan) 語職業(ye) 培訓並從(cong) 學校畢業(ye) 了,為(wei) 什麽(me) 你的語言能力仍然被認為(wei) 不夠格?” 當移民最終成為(wei) 社區護士而不是醫學護士時,他們(men) 也常常成為(wei) 臨(lin) 時工,因為(wei) 社區護士大部分工作在私人機構,例如老人療養(yang) 院。
當雇員不具有固定的雇傭(yong) 關(guan) 係時,他也沒有帶薪假期,也無權享受雇主提供的福利。“隻要你身體(ti) 健康、足夠強壯,你想輪班多少次都可以,而且收入也不錯。但如果你生病了,你就得靠自己了。” 生活因持續的壓力也會(hui) 蒙上陰影,因為(wei) 你隨時可能被驅逐出境。Ndomo表示,如果芬蘭(lan) 需要移民,芬蘭(lan) 應該明確其期望值。或者徹底放棄有關(guan) 移民融入社會(hui) 的說辭。“所有官方聲明都說融入是一條雙向路。但是,融入芬蘭(lan) 是怎樣的一條雙向道路呢?移民們(men) 不斷地適應、不斷地學習(xi) ,但總是難以達到目的” 。
Ndomo表示,芬蘭(lan) 之所以沒有討論這個(ge) 問題,是因為(wei) 這個(ge) 體(ti) 係是為(wei) 了芬蘭(lan) 社會(hui) 的利益而運作的。芬蘭(lan) 需要低薪工人:護理人員、快遞司機和清潔工。上一次移民的地位被廣泛地討論是在去年11月,當時稅務局發布了2022年的稅收數據。快遞公司Wolt的創始人之一Mikko "Miki" Kuusi和公司的其他幾位高管進入了當年收入最高的人群行列。當受人尊敬的金融權威人士Anne Brunila在消息服務平台X上表示她對Wolt公司的行為(wei) 感到羞恥時,討論變得更加激烈了。
Brunila寫(xie) 道:“當我看到Wolt的食品快遞員得到的是難以維持生計的工資而且沒有基本的就業(ye) 保障時,我感到羞愧。” 今年2月初,赫爾辛基日報介紹了芬蘭(lan) 工作場合裏是如何剝削外國勞工的。許多芬蘭(lan) 學生和外國學生在學習(xi) 期間都會(hui) 從(cong) 事低薪工作,但從(cong) 事這份工作的原因可能有所不同。
Ndomo表示,就移民而言,這通常是一個(ge) 被迫的行為(wei) 。為(wei) 了續簽臨(lin) 時學習(xi) 許可證,他們(men) 的賬戶中必須有錢或有工作合同。“所以他們(men) 最終會(hui) 做任何工作來賺錢。我稱這些工作為(wei) ‘糟糕的第一份工作’。” 與(yu) 芬蘭(lan) 學生不同的是,留學生即使在畢業(ye) 後仍會(hui) 繼續從(cong) 事低薪工作。Ndomo表示,部分移民也可以照照鏡子。他們(men) 從(cong) 事與(yu) 他們(men) 的教育背景不相符的工作這一事實強化了芬蘭(lan) 的這一體(ti) 係。然而,並不是每個(ge) 人都能像Ndomo本人那樣行事。
在芬蘭(lan) 獲得了碩士學位後,Ndomo麵前隻剩下了一份清潔工的工作,於(yu) 是她回到了肯尼亞(ya) 。“當我回到那裏時,芬蘭(lan) 給我提供了一份工作。我接受了這份工作並且回來了。”對於(yu) 芬蘭(lan) 應該采取什麽(me) 措施來改變這種狀況,Ndomo沒有直接的答案。但她確信一件事:如果芬蘭(lan) 想在國際上取得成功,就不能失去專(zhuan) 業(ye) 知識。Ndomo表示,芬蘭(lan) 的移民目標及其公平性需要重新考慮,教育服務也是如此。
她認為(wei) ,如果學生無法在自己的專(zhuan) 業(ye) 領域找到工作,那麽(me) 吸引留學生來芬蘭(lan) 就失去了意義(yi) 。“例如,如果勞動力市場不需要大學學位,那麽(me) 就必須采取一些行動。”Ndomo本人目前在Jyväskylä大學工作。這份工作還能持續11個(ge) 月,之後就沒有規劃了。她說,她是一個(ge) 典型的移民,在無事可做的情況下,會(hui) 一天一天地虛度光陰。
去年秋天,芬蘭(lan) 的一所大學空缺出了一個(ge) 職位,Ndomo的教育背景對這個(ge) 職位來說是完美的。但是:“我不適合這份工作,因為(wei) 我不懂芬蘭(lan) 語。” Ndomo考慮過其他可以提供更長期的工作合同並且可以使用英語的國家。“我愛芬蘭(lan) ,但我也雄心勃勃,我會(hui) 去那些可以繼續我的職業(ye) 生涯的地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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